关于当代书法人坚守历史使命的几点思考 ——兼论当前书坛存在问题与对策
作者：齐世峰
【内容提要】:中国书法事业空前发展,但目前书坛低俗、庸俗、媚俗、流俗、粗俗、恶俗、浮躁等不正之风也非常盛行,要促进中国书法健康发展,必须坚守书法人的历史使命,那就是:坚持先进书法文化的发展方向,热心弘扬主旋律；坚持书法人的核心价值观,潜心锤炼主心骨；坚持守住寂寞与清贫,精心打造真品牌；坚持健康的批评教育,善心构筑中国书坛的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真氛围；坚持书法科学发展观,全心献身书法真事业；坚持中国书法走向世界,热心弘扬中华真艺术.
中国书协成立30多年以来,在各级党和政府及书协的正确领导下,中国书法事业取得骄人的成绩,十次国展和一系列活动促进了书法事业的蓬勃发展,广大书法人辛勤工作,为繁荣书法事业和构建和谐社会做出积极贡献。书法艺术进入新的发展阶段。在经济全球化、政治多极化、社会信息化愈演愈烈的今天,特别是在我国进入经济高速发展期，一方面市场经济的杠杆使物质财富涌流,另一方面也出现前所未有的问题。就象硬币的两面,既有心喜若狂的一面,又有令人担忧的一面；既有光辉粲然的一面,又有阴暗丑陋的一面⑴； 从来没有一个时代,象今天这样整个社会都变的如此浮躁、焦虑,功利主义泛滥,实用主义盛行⑵。书法界不是生活在真空,同样如此。主要问题是：
低俗之风：追名逐利, 唯钱是举；对为人民服务,书法进万家不感兴趣,甚至一些公益性事业也要讲价钱。许多作品艺术格调低下,不能反映时代；有的把书法当杂耍,泼墨浇身,哗众取宠；怎么丑怎么写，怎么骗钱怎么写；使文明高雅书法变味走型。
庸俗之风：厚古薄今，不写现代，好像写现代内容就没有艺术品位；看看当今各种展览几乎没有当今内容作品。有的不讲理想，不讲精神；画地为牢，互相贬低；对自己圈子和喜欢的作品和风格，吹捧有加；对其他流派，极尽丑化之能事；有的只讲经济效益，不讲社会效益；有的为了获奖、入选，几乎每次国展和专题性比赛都有贿选、买奖、抄袭 、克隆、找人代笔、等弄虚作假现象发生。
媚俗之风：唯上唯书，投其所好；凡是领导的观点，不对也对；凡是名人的作品，不好也好；现在书法界乃至整个文化界，基本上都是“好好先生”。难怪吴冠中先生讲：十个齐白石也不如一个鲁迅。虽然此言有失偏颇，但反映了时代现状。鲁迅一生针对社会时弊写了大量檄文。看看当今书家和知识分子，还有多少人有鲁迅的风骨?
流俗之风：跟风随俗，随波逐流；多样化、多风格作品不足，泛化、类同作品有余；各种展览及作品集，同种类型字体就象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千人一面 、千展一格、雷同现象突出。有的唯评委是敬，评委喜欢什么风格就按什么风格去写。“师傅坐堂只看自家徒儿出彩”，近亲繁殖，雷同现象就不足为怪。现在无度变型夸张的丑书越来越多，而传统意义上的真、草、隶、篆书体越来越少。中国传统书法受到严峻挑战。最近在青岛召开的一次书法教育研讨会上，日本朋友直言不晦地指出：“中国是汉字和书道母国，而传统书体很少见到，这样下去，真担心中国传统书法有灭亡的危险。”
粗俗之风：粗制滥造,错字连篇；结字险怪，无章无法；胡写八写，风格诡异；许多作品对参观者不是精神上的享受,而是某种程度的视觉污染。还有一些出版社出版的字迹劣质、成本昂贵书画集，实际是对人类精神、物质财富的极大浪费和对自然界的污染。全国在“减排”，书坛也应讲“低碳”。
恶俗之风：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现代互联网、微博等媒体的发展为书法爱好者发表意见提供了平台,也为个别不负责任的人胡说八道大开方便之门。有的怨声载道,攻击漫骂；批评别人,不是摆事实、讲道理,而是夸大其词,扑风捉影；稍不遂意,骂爹骂娘。
浮躁之风：书坛最突出的问题要算是浮躁之风了。面对花花世界，滚滚红尘，守不住清贫,耐不住寂寞；静不下心，安不下身；浅尝辄止，心猿如麻；不能坐下来做艰苦细致的学习和劳动，踏踏实实练就真才实学，而是热衷追求时髦、时尚、时风。各种展览表面上热热闹闹，花花绿绿，装饰精美，形式多样；但内涵精、气、神越来越贫乏；离中国传统书法自然美、真实美、质朴美、素雅美、高古美似乎越来越远。以十届国展为例大部分作品都进行了一番精心制作。提出上述问题不是否认取得的成绩，而是针对存在问题研究解决问题办法，促进书法事业的良性发展。
面对当前文艺界包括书坛存在的问题，中国文联主席孙家正最近提出一个严肃命题让大家思考与回答：新时期怎样坚守文化人的使命? ⑶笔者认为,书法人要坚守自己历史使命，必须做到六个坚持：
一.坚持先进书法文化的发展方向,热心弘扬主旋率.
文化是民族的血脉，是人民的精神家园，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是马克思主义政党思想精神上的旗帜。文化越来越成为总合国力竞争重要因素。由于国家比较重视文化事业,书画事业有了长足发展。但是腐朽没落思想文化也象毒菌一样迅速蔓延,功利至上,道德沦丧,笑贫不笑娼等一切痼疾在当今社会都能找到也是不争的事实。有的富人开着豪华车从人身上压过竟扬长而去。北京某“书法家”对同仁医院医生有意见，竟用刀把医生砍成重伤而造成整个医院停诊维权示威一小时。这样的惨不忍睹的例子几乎天天见诸报端。如此下去何能实现中华全面复兴?中国有13亿人口,目前又面临经济社会的转型期,各种矛盾互相交织，我们必须坚持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特别要大力用先进书法文化做好化怨气、解怒气、聚人心工作,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助一臂正能量。事实已经证明发展是硬道理,民生更是硬道理,公平也是生产力。如果在贫富差距不断加大情况下一味只强调经济发展速度,而不注意发展先进文化提高人的觉悟和解决民生的实际问题,速度越快,就象7.23动车组大事故一样,脱轨的几率也越高，这决不是危言耸听。
当代书法人担负着传承中华文明、繁荣书法艺术的重任，必须以时代为己任，多想繁荣书法艺术之事,多谋繁荣书法之基,多干繁荣书法之业,多兴繁荣书法之实。特别要要拿出充沛的激情，生动的笔墨，多写艺术性、思想性、观赏性相统一的书法作品，大力弘扬时代主旋律。笔者曾撰文批评九届国展、兰亭等展览古味太浓，几乎见不到现代内容作品；虽然十届国展有所改善，但同样也为现代内容缺失不能与时俱进而深感憾意。“笔墨当随时代”。我们要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鼓与呼,就必须反映中华文化正大气象和讴歌伟大时代，只做抄书匠是不能尽到社会责任的。
二.坚持书法人的核心价值观 ,潜心打造主心骨.
当前书坛出现的种种问题,说到底是丢掉了正确理论指导,缺乏书法人主心骨。骨之不存，何能挺胸；人无灵魂,焉非行尸走肉?习近平主席指出：“核心价值体系和核心价值观，是决定文化性质和方向的最深层次要素，是一个国家的重要稳定器。”⑷ 书法人除了要坚持“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制，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共同价值观外，书法人也应有一个符合这支队伍的特点核心价值观来维系这支队伍。那么什么是当代书法人的核心价值观呢?我认为应该是:崇尚精典,博学广储,守正创新,德艺双馨,献身使命。
崇尚经典：历代书家创作的经典,是中华文化的愧宝,是世代书法人生生不息创作宝库。只有崇赏经典,学习经典,才能弘扬经典,创作经典。当代书家要在历史上留下地位,必须老老实实学习和打造精品力作。
博学广储：中国书法艺术博大精深,源源流长。要想在书法上有所成绩,必须博学多储，触类旁通。历代名士,无不“白纸晴天,造化在手”；汲取百家,方成一家。要通过不断地学习打好做人做事的基础，增加书法作品的文化素养和科学素养，使书法真正成为“文化书法”和“书法文化”。林岫先生有诗云:“毫间积学俗能医,心养休嗟费日时.蓄力看如篙过险,出奇方能放船时。”⑸
守正创新：守正就是要发扬传统,守住传统书法的底线。创新就是在继承魏晋风骨、唐宋意韵等审美风范和优良传统的基础上不断创造新的审美形式,并将审美形式不断延伸。历代名家名品,都是在继承前人的基础上不断创新的结果,在新形势下,要使中国古老的书法艺术焕发青春与活力,必须把守正与创新结合起来。
德艺双馨：书品和人品的统一,是历代书家追求的最高境界，也是书法家和作品流芳百世的基本条件。书法艺术是书家的心智之果，艺术风格不同，源于书家心灵的差异；风格即人格，而人格又是一个书家作品风格的淋漓表现。书法之所以给人以美感，也是一个人学养、人品等心灵美的具体体现。德乃立身之本。古代书家提出“运笔在心,心正则笔正。”表明在传统书法艺术作品中,道德人品修养决定着作品艺术高低的极端重要性。
献身使命：胡锦涛在中国文联第九次代表大会上指出:“广大文艺工作者要始终坚持正前方向，更加自觉、更加主动地承担起用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引领社会进步的历史责任；始终坚持以人为本，更加自觉、更加主动地承担起为人民书写、为人民放歌的历史责任；始终坚持锐意创新，更加自觉、更加主动地承担起推动文化创造的历史责任；始终坚持德艺双馨，更加自觉、更加主动地承担起弘扬文明道德风尚的历史责任。”应该说这四个责任使命光荣而艰巨。全体书法人必须树立忧患意识，胸怀全局，立足本职，扎扎实实为繁荣书法事业建功立业。
只要坚持书法人的核心价值观，打造一身钢筋铁骨,就能抵御歪风邪气和世俗的侵蚀与影响。对人民、对书法有感情，创作就会有激情、有热情；人有灵魂，作品就会有时代内涵。
三.坚持守住寂寞与清贫的道德防线,精心打造真品牌.
工业品要在竞争中取胜要靠创名牌、创品牌，书法艺术要传承文明也要靠创名牌、创品牌。张海先生说：“中国书法历经数千年,承载了中华文明发展史,留下无数艺术经典,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成就了书法史上一座座高峰,犹如一座巨大的宝藏,是我们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宝贵财富。”⑹ 最近中国书协出台《当代书坛名家、名篇、精品工程实施方案》，为繁荣书坛、创作精品、品牌提供了平台。但创精品和品牌说易做难，要打造真品牌必须下真气力，练就真功夫。王羲之成为“书圣”，其书艺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他“退笔成丘,费管三千”，数十年临写李斯、蔡邕、张芝等人的作品和不断创新的结果。书法界公认的“一万小时定律”。说明练就真才实学,是个长期学习、不断积累的艰苦过程。没有勤动手,善用技，常悟道过程；没有牺牲精神，不可能练就真才实学。清人董棨说:“笔无转动曰笔穷,眼不扩充曰眼穷,耳闻浅近曰耳穷,腹无酝酿曰腹穷,以上四穷,心无专主,手无把握,焉能入门。”⑺ 肖娴先生说得好:“学书者务必脱略名利,名利之心萌发,艺术之真趣顿失。没有殉于艺术的操守,艺术断无成就。艺术需要痴情,名利场窒息一切艺术。” 创精品,做学问,搞艺术，必须象庙里的和尚,远离热闹,远离浮躁；耐住寂寞,守住清贫；静守砚田，虔诚笃学。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完全脱凡超俗、不食人间烟火很难做到。但少一些应酬,多一些学习；少一些世俗,多一些高雅；少一些懒惰,多一些勤奋；少一些名利,多一些奉献是人人可以做到的。”
四.坚持健康的批评教育,善心构筑中国书坛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真氛围.
健康的批评是促进书法艺术大繁荣大发展的必要条件,是书家不断走向成功的不竭动力。随着书法热的兴起,批评也得到相应发展,但是在书法批评方面还存在一些问题,我认为主要患了以下五种病:
①失语症——不言不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知不对,少说为佳。特别是对有头有脸名人和上级,更是如此。
②自语症——自言自语。自吹自擂,抬高自己。有的亲自操刀,有的化钱顾人抄作；本来写的平平,甚至很差劲,却说作品有魏晋风骨,二王遗风。
③癔语症——胡言乱语。雾里看花,水中捞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连篇累牍,不知所云。
④俗语症——满口俗语。肉麻吹捧，低级庸俗；空话,套话,假话,废话连篇；要么涂脂抹粉,无限拔高；要么轻描淡写,隔靴挠痒；公式化、概念化、程式化、广告化倾向突出。
⑤狂语症——狂言厉语。口出狂言,伤人害人；骂东骂西,不满上下。
张海先生曾针对书坛批评病症开出一些药方，即坚持批评的四性:客观性,现实性,前瞻性,导向性⑻。朱以撒先生在《书法批评说》中也做了全面论述。我想从另一个角度谈点看法。一是要有批评的意识。法国剧作家博马舍在《费加罗的婚礼》中说：“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书法批评的根本目的是为了“一个兴起”(兴起书法艺术建设的新高潮),“二个大”(书法艺术的大繁荣,大发展),“三个走向”(书法艺术走向新时期,走向全世界,走向寻常百姓家)。同时批评也是每个书法人的权利和义务，批评意识是一种爱书法、爱文化、爱护人的责任意识；有了这个共识,还有什么个人面子不能抛弃呢?李可染云:“所要者魂,可贵者胆。”有了这个共识,批评者就能放开胆子,被批评者就能放下架子，就能造就书坛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真氛围。二是要坚持科学批评。把原则性和灵活性结合起来,把动机和效果结合起来。批评要提出问题,要讲原则性,但坚持原则不是板着面孔训人。好的艺术批评家应该有哲人的思想,学者的考证,工匠的手艺,娱记的笔调⑼。现在网上一些批评风趣幽默,没有高谈阔论,叫大家在哈哈一笑中受到启迪:原来批评是快乐的。三是要建立批评双方互动关系。批评者要实事求是,寓理于事；被批评者要虚怀若谷,乐见其诚。时代变了,毛泽东倡导的“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批评与自我批评──达到新的团结”的公式仍然是我们处理书界内部批评的科学方针。四是要建立职业批评家和广大书法人参与批评的互动关系.“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虽然普通书家不一定有长篇大论,但往往都是“干货”，今后报刊应开辟这样互动专栏。五是把握批评的时代标准。批评难,难在不好建立统一批评标准上,究竟是按过去标准批评现在,还是按现在的标准批评过去；一件作品在一些人看来是地地道道垃圾,却在书法界大行其道,你要真生气,气死活该；要真批评,说你没有文化，甚至群起而攻之。一般意义书法批评主要看艺术标准和道德标准,即看其笔法、墨法、章法、结体的艺术性、创新性、效果性，又看书写者及内容的思想性、现代性、教育性。历史和人民是最好的裁判员。大浪淘沙，唯真、善、美永存。
五.坚持书法艺术协调发展,全心献身书法艺术真事业.
总体讲书法艺术发展与社会发展是相适应的,但也存在不协调、不和谐等问题。比如书法基础教育不够普及,地区发展不够平衡,书法大家还不多,好的书法作品还不能进入千家万户；有的地方领导对经济发展比较重视,但对书法文化不够重视。特别是随着城乡差距、东西部差距、贫富差距越来越大, 甚至一些农村青年人结婚都没有人会写对联。因此,要促进书法事业又好又快发展,首先要解决书法为谁发展和靠谁发展的问题。书法艺术是人民大众的艺术,我们发展书法艺术的根本目的是让人民享受经济文化的成果。为了改变“城市象欧洲,农村象非洲”经济文化发展不平衡的状况,各级要加大农村和西部的投入力度。在各种比赛、教育资源分配及发展会员中,要适当向农村和西部倾斜,为西部和农村培养更多书法人才。其次,要兼顾传统书法和现代书法协调发展。由于受西方思想和流行书风影响,似乎流行书体占了主导地位。如何既继承传统,又张扬现代；严恭达先生指出:“书法的发展必须遵循艺术创作的基本规律,不能离开传统基因,更必须融入现代文化的许多因素,只有这样书法才能实现真正的创新与发展。”⑽ 再次,要把普及与提高作为两项伟大工程抓紧抓好。在各级共同努力下书法课终于被列入中小学课程,但大量工作还在后头。没有普及就不能很好地提高,没有提高也不能更好的普及。各级都要把这两个重点抓细抓好。目前中国书法协会会员一万多人，加上县市以上书协会员25万，这是繁荣书法事业的骨干力量。我认为这个数还是少了，因为日本号称拥有书法家100万之多。为了更好地普及书法，可否在中国书协里面成立《中华书法学会》，与中国书协两个牌子一个机构。中国书协主要任务是提高，出大家、出精品。而中华书法学会主要任务是普及和提高，把老、少、青、妇一切书法爱好者吸收进来，把基础做大，为中国书法协会输送和储备人才。赵长青先生说得好：“今天多一个少年学书法，明天才能多一个书法家”。同时还要兼顾繁荣书画市场和提高书法人综合素质的双向发展。改革开放以来,书画市场日渐繁荣,但市场经济是把双刃箭。市场经济那一条原则运用不好,都有副作用。比如等价交换原则,一方面可以突现高品质书法作品的价值,但进入书画家政治生活又容易使书家见钱不见人,把人变成鬼；比如供求关系原则,可以自动调节书画市场需求,但又容易使人为了获利、获奖、人选、入会不择手段拼命向冷门、热门、歪门邪道奔跑，造成假冒伪劣雷同现象泛滥；比如价值规律原则,一方面可以促使出能人、出精品,但又容易使人为了追求利润最大化,只要有一份利,就以百倍的疯狂捞钱,甚至坑蒙拐骗。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不能不讲钱,但更要讲道德；不是不重商,更要重商德；如果一味追求商业化，连人格也异化和物化，书法艺术不会有光明前途。著名电影艺术家李默然曾经一言中的：“文化艺术一旦彻底货币化就死路一条！” ⑾因此我们既要为繁荣书法市场尽心出力,又要自觉抵制市场经济的消极作用。要把书法艺术当成真事业,因为它承载着中华五千年粲然文明，比世界上一些国家文化历史都长。马克思在十七岁曾写过一篇文章《青年在选择职业时的思考》,其中说:“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福利而劳动的职业,••••••那时我们所感到的就不是可怜的、有限的、自私的乐趣,我们的幸福属于千百万人••••••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撒下热泪。” ⑿我们从事的书法事业不仅可以自娱自乐,也是属于千百万人的事业。当我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们的书法劳动和理论研究成果仍然存在于世,不就是厉行了当代书法人的神圣使命吗！
六.坚持推动中国书法走向世界,尽心弘扬中华真艺术.
积极推动中国书法走向世界,形成与我国国际地位相对称的文化软实力，是中国书法人的光荣使命。当今时代,谁占据了文化的制高点,谁就能更好地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掌握主动权。文化阵地和战场上争夺阵地一样,早占领早主动,晚占领就被动；你不去占领,人家就去占领；我南海岛屿被越、菲等国占领现在被动之极就是证明。过去我们中国没有条件搞书法文化“走出去”,现在已经有了书法“输出”和强占书法文化制高点的条件。现在华学习汉语的已经突破六千万人,国外孔子学院已近400所，世界2000多所大学开设汉语。我们要通过这些有利条件积极推行中国书法艺术走出去战略。将中国书法艺术“输出”世界，不仅是传播中华文明,也是有效抵御不良文化入侵的有效途径。日本《选择周刊》1999年1月号就曾经指出:“美国是一个意识形态很浓的国家,在某些方面超过（前）苏联。”有资料显示美国一直将文化输出作为其国家发展战略。美国电视、电影、书刊等文化产业近二十年数量激增,自从1996年突破600亿美元超过本国农业、民航业之后,这些年一直都在4000亿美元以上,约占美国GDP的25%，经济实力和文化实力结合在一起,大大增加了资本主义文化的穿透力⒀。相比之下我国文化输出显得大大落后。2010年中国文化产业增加值为11052亿元，只占GDP的2.75%.德国社会学家马克•西蒙斯在2009年3月5日《星期日法兰克福报》上就曾指出:“中国崛起,最令人惊讶的特征之一就是‘中国意识形态’的几尽缺失,即能在与西方思想的对比中表明中国文化的阐述的缺失。”我们不是向国外强行推行我们的价值观，而是通过点点滴滴努力逐渐使外国人认识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要加大国际间书画艺术交流的力度，同时要学习和引进外国一切好的书法、文化成果。建议中国书协、文化部、教育部组织精干力量，编写摄制如《跟我学中国书法》《跟我学中国画》等系列影视教学片,免费或以成本费送给世界孔子学院外国人学习。
推动中国书法走出去,关键是创作有中国特色的精品力作。目前我国一些书画家在国外办展览,一方面为外国人喜欢中国艺术而感到自豪,另一方面又为中国书画艺术在国际上没有地位深感忧虑。究其原因,就是一些作品粗制滥造的多,精品力作少；因此中国书画家必须卧薪尝胆,拿出真艺术，不能做有损于中国书画艺术名声的一锤子买卖。说真艺术,就是要讲真才实学，就是要杜绝假冒伪劣产品，特别是要杜绝垃圾产品输出。
《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为建设文化强国和发展书法艺术指明方向。相信只要我们书法人坚持庄严的历史使命, 发扬成绩,克服不足；扎实工作,开拓进取；就一定会开创中国书法艺术更加光辉的未来。书法艺术这朵灿然奇葩在世界百花园中一定开放得更加光辉夺目。
【注释】:
⑴(3)孙家正《在视察山东文联时的讲话》2010年11月16日
⑵李兆中《骡子文化缺少主心骨》《北京晨报》2011年8月9日
⑷习近平《在北京大学师生座谈会的讲话》2014年5月4日
⑸《林岫访谈录》 2010年4月28日《书法报》
⑹张海《在纪念中国书协成立30周年的讲话》
⑺清 董棨《养素居画学钩沉》
⑻张海《坚持健康的书法批评,为繁荣书法艺术鼓与呼》《中国书法》2011年第5期
⑼俞丰在《中国书坛批评怎么啦》发言 2010年1月16《中国书画报》
⑽《严恭达访谈录》 《书法报》
⑾李默然《文艺遇四害》人民日报2010年12月20
⑿《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⒀张全新《当前世界文化发展值得注意的几个趋势》
孙有志《美国文化产业》